趙學而陪我一同成長

一看標題，你一定以為我講趙學而的歌陪我一同成長。可能都係，但其實重點唔係。因為佢的慘情歌最hit時，我的感情路還是白紙。我體會不到為什麼要恨我是女人，我仲好喜歡做女人呀。

她的歌藝，人人讚好，不用我寫了吧。

咁到底我想寫乜？我自私，想寫少少自己嘢。這次落筆我是想說，她的人，一樣好正。等我紀錄下來，老來懷緬。

未入行時，對她最深的一次印象，是在別人的貼紙相上。當時有個朋友，一行八人擠在貼紙相機前（七、八十後，你會明我講什麼的）拍了一張世紀大合照。後來朋友拿了這張貼紙相給我看，說：「你看有什麼特別？」

看了十秒，看到站在最後排有個人笑得好開心。「趙學而？」對，據朋友描述，「趙學而」只是路過，但跟他們拍了貼紙相。

那張貼紙相，縈繞在我腦內好多年。為什麼一個藝人咁唔介意，會跟三唔識七的路人拍貼紙相。現在回想，她，豈不是第一代被人民捕獲的親民發哥？

嗯。

第二個關於她的事，是我廿年前曾經到港大聽一個講座，席上有林夕老師作講者。在答問環節，有人問他，「『我贈你體溫，你贈我興奮』一句，會否最初不是給趙學而唱，而是寫給男歌手？因為應該是女士贈男士興奮～喎。」

林夕老師這樣回應：「到了那個情景，誰贈誰也分不清了。」之後他補充：「若不是給趙學而，我不會寫（這麼露骨）。」

嗯。

我入行後，幾次與她交鋒是咁的。有一次一班人為劇集宣傳，上了朱咪咪家，學而一早躲進廚房，主力為十多人準備了幾道家常小菜。那好味道雖未至令我齒頰留香至今天，但那賢良淑德（好老套又最貼切）的感覺，就從此打風都打不甩。

喂，娶呢個女人幾好喎。

跟某些藝人相處，壓力很大，然而每次見到學而，她總是笑盈盈的，一點壓力都沒有。例如有次在舊電視城化妝間，呆坐的我真的正在天然地發呆，她突然彈出來跳到我面前說了句「喂！」，我來不及反應，然後她離遠我幾尺，我才定神確認是她。我話：「我以為你係我同學呀！（我真的有不少舊同學會在電視城出現）」「唔係呀嘛我做得你同學？」然後她便哈哈笑地走了。其實，佢真係大我少少架咋。

這些我腦海獨有的片段，可能她從來不記得。真正的相交，是她拍處境劇時我們幾乎天天見面，感覺她是個很「人」的藝人，而且一點也不似尖酸刻薄林玉露。見我晚上十一時還在公司，她會不斷問我為何還不放工，因為她以為我早上九時便要再回來開工；她邀請劇組朋友唱Ｋ，不會因為我不是藝人身份而拒我於門外，還是我自己不好意思沒有出現。

直至我離開舊公司，我們便開始以MSN、FriendStars和YahooBlog聯繫，對，這一大堆新一代完全看不懂的網絡名字。慶幸有網絡，令我們彼此認識更多。她很少秘密，也會在網絡世界抒發情感，我也一樣。當她看到我寫不開心的，會留言問我怎麼了。她也是少有沒包伏的藝人，可能是「紅褲仔」出身，什麼都可以一手一腳自己搞掂，我結婚時邀請她拍片、飲宴，她一句答允沒托手踭，反而我懷疑，「你得唔得架？當日我唔得閒照顧你架！」她豪邁的說：「我自己得架啦！」。佢又真係好得，自己來自己走。

有一次她舞台劇演出，我在網上留言說了句「加油呀妹」，她笑我把大家年齡倒轉，也因為這樣，自此我們也會叫對方阿妹。雖然我們不是常常見面，甚或應該婚後沒有見過，但卻仍然感到她在附近。

為什麼今天會寫這些，嗯，大概因為，我看到她舉辦了個人演唱會，很有為她「爭氣」而舒一口氣的衝動，她確實好值得得到更多的。也許亦因為，很久沒有人叫我阿妹了，好懷念。